苏云倾最近虽说没有进宫,但是一直关注着宫里的事情呢。
宫里的事情说好打听也好打听,只需要买通小内侍就行了,但是苏云倾的银子谁敢收,基本都是主动将消息传出来的。
最近给银冬传消息的是一个御前的小内侍,御前大总管陈海的小徒弟,那也肯定是陈海的意思,陈海的意思,多半也就是永明帝的意思了。
这日,苏云倾刚刚醒来,正在享用早膳,银冬就快步进来了。
“昨晚又是宁婕妤侍寝吧?”苏云倾夹了一道小菜,送入口中问道。
银冬轻笑,挥退了正在伺候着苏云倾用早膳的小侍女,自己上前给苏云倾布菜,回话道,“已经不是宁婕妤了,陛下亲赐封号——珍。”
“珍。”苏云倾淡笑,“珍贵的珍吧,那宁诗语不得气个半死。”
苏云倾记得当初给柔贵妃赐封号的时候,内务府拟上来的封号就有‘珍’字,这个封号的重量还是有些大的,没有收到好处,他们绝对不敢将这个字呈到御前的。
可是永明帝还是选了一个普通的‘柔’字,宁诗语作封号。
昔日她宁诗语卑微乞求也不曾得到的东西,如今宁霏儿倒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。
想想还真的是讽刺呢。
“陛下已经连续三日翻了珍婕妤的牌子了,昨晚更是直接让人留到了养心殿内,今日让陈总管亲自到凤仪宫替珍婕妤向皇后娘娘告的假,听说当时凤仪宫的嫔妃们,脸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,就是连皇后娘娘也沉默了半晌呢。”
苏云倾勾了勾唇角,“皇兄这样做,可真的是一举多得,既刺激了柔贵妃,又不用临幸别人了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,珍婕妤今日要喝多少碗汤药了,听说她前两日可是每日被贵妃娘娘逼着喝三四碗汤药呢,就是不知道,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福气,可以诞下小皇子。”
“她若是真的生下个孩子,皇兄就不用查了,直接诛了宁氏九族就行了。”
混乱皇室血脉是多大的罪名,就算是柔贵妃有那么大的胆子,还不敢做这件事儿呢。
苏云倾用完了早膳,想着去后院走走,银冬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,“殿下,有件事儿,奴婢想了想还是禀报吧。”
见苏云倾挑眉,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,银冬说道,“奴婢发现,最近楚夫人经常去回春医馆抓药,基本上每三日就要去一次,奴婢愚钝,还不知道楚家的人是想着干什么呢。”
银冬是苏云倾的心腹,关于楚家的一切,必须如实的禀报给她。
“楚家人最近是过得太舒服了,是不是真的以为,蔡佳佳肚子里的种已经没有了。”
银冬接话,“那怎么行呢?殿下您得告诉他们,让他们着急才行啊。”
苏云倾低眸浅笑,“那这件事儿,本宫还是交给你做。”
银冬很能明白苏云倾的心思,“奴婢遵旨。”
*
翌日下午,是楚夫人去回春医馆抓药的日子。
银冬午后就来到了医馆门口守着了,看到楚府的马车,率先一步踏入医馆。
“不知道这位姑娘有何需要?”孙大夫起身问道。
银冬先是上下打量着这家医馆,不知道是在看什么,还是在等什么人。
看到楚夫人也进来,银冬这才开口说话,“我们家的贵客怀有了身孕,主子吩咐来抓些上好的安胎药。”
说着,拿出一块金子放到了孙大夫面前。
“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,这些金子不够了再说,多了就算是主子赏给你的了。”
孙大夫赔笑道,“够了够了,这就去给贵客抓药。”说着,直接将金子放进自己的袖口。
“好好做,等着贵客的孩子生下来,主子还大大的有赏呢。”
孙大夫闻言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直接去后面抓药了。
楚夫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,听到银冬说这话,心里自然是不安的。
她又是孩子又是贵客的,说的人不会是佳佳吧?
可是佳佳的孩子,不是被文彬用红花打掉了吗?
自己差点儿连文彬都搭进去,才打掉了佳佳的孩子,现在又哪里来的贵客和孩子?
楚夫人最近刚刚稍微的松了一口气,可现在想想,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她,蔡佳佳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啊。
楚夫人的心提了起来,这是又搭进去一个啊。
“姑娘,药抓好了,这些药够喝半个月的,喝完再过来。”孙大夫笑道,身子也微微地弓着。
银冬将药接过,微微颔首,直接离开了医馆。
楚夫人见银冬走远,才上前问道,“这位大夫,这位姑娘经常过来吗?她说的贵客你知道是谁吗?”
孙大夫没有回答,“这位夫人有什么需要?”
楚夫人见过这种人,就是拿银子办事儿的,不情不愿的将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摘下来给了大夫,这可是上个月,楚子刚刚刚孝顺她的,还真的有点儿舍不得呢。
“这姑娘第一次来,至于贵客是谁,我怎么可能知道?”
“你把镯子给我。”楚夫人气不过,直接指着孙大夫的额头发火。
“这位夫人,你还有什么需要吗?没有的话,就请吧。”说着,指了指门外,这就要赶人了。
楚夫人今日本来是出来抓药的,现在药没有抓到,还吃了一肚子气,回到府上的时候气还没有消呢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承袁最近有些风寒,在床榻上躺着,正因如此,楚夫人才去抓药的。
楚夫人坐在床榻边,开始哭诉,“老爷,出事儿了。”
“佳佳的孩子,没有打掉,今日去医馆的时候,看到银冬去抓安胎药,说是给贵客的。”
楚夫人将今日在医馆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楚袁。
“老爷,这怎么办呢?”
楚夫人的话还没有问完呢,承袁直接一个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,将她抽到了地上,“孩子是你允许他们有的,主意是你想的,现在事情办不了了,你在问我怎么办吗?”
“我现在被你连累成什么样子了?看着我整日整日的不上朝你就高兴了是不是?”